【晏赛】深夜通讯

-前几天刚拿到烟花爸爸的咸新指挥使还个愿

-谐系文风ooc 和这个tag大佬横飞的状况非常不相称了,要死(。

-大约是安托线第三天,同时攻略(?)了小神官的情况

  交界都市黑门笼罩,紫黑色的不祥弥漫如病症,都是常态。异界的怪物多为暗色,在夜里成群结队地潜行,用尖嘴叩击每一扇紧闭的门。于是夜晚就聒噪而刺耳起来,令人生出寒意,颤抖,缩进被子里去。

  新来的指挥使有些出息,雷厉风行地连扫三区,怪物全都化作烟尘,风卷过城市,大街总算落得久违的清清静静。赛斯住中央城区的边缘,房子半旧不新而街道狭窄,有些鸡犬相闻的味道。

  那么,不惧怕怪物敲门的夜晚,音乐与少许放纵都是好东西,但要是抱着麦克风在居民区高歌,唱到凌晨如KTV界安托涅瓦,这就有些过了度。

  神官在床铺上一个鲤鱼打挺,所有昏沉睡意都和今晚的街道一般干净。压着的被子软绵绵,与白睡衣纠在一起,着实是乱。窗的那边仍然有人在唱歌,无论是哪一个节拍都没有对上,比异界来客的叩击和嘶吼要更扰人清净。夜已经很晚了,赛斯落班时饮下的酒,手上女郎腰肢的温度皆散去。在切歌的短暂间隙,四周都沉寂下去,剩下接触不良的夜灯,电流嘶嘶的声音像一条冰凉的蛇,十字颈链随着他动作扫过去,在胸膛服帖,如同蛇慢吞吞地爬行又盘踞。

  

  这样的夜晚适合回忆和幻想,尽管走调的歌曲会打断睡眠,却无法扰动思绪的结被他解开,像是任何一只流浪猫,在神官手下服帖柔软。赛斯扛着羽蛇权杖,金色钥匙旋转,一遍遍粗暴拧开彼岸现世的大门,他在生死边缘游走,向来更喜欢看向前方,却不免得也有需要回忆的时候。

  新的指挥使是少女,没来由地粘他,连闯三区开疆拓土,打下记忆神殿一层层,连轴转中仍然要给他送礼物。赛斯抱了满怀的红酒金条,以及怎么看都不适合男人的蝴蝶胸针三五个,蓝眼睛里的光像是古研所所长见着不死结晶。

  哦,不死结晶。指挥使大兴土木,大型研究所不要钱地盖,满身建筑尘土再来找他撸猫。他们瘫在公园长椅上,拆开一包一包小鱼干,暮色四合,赤红金光与紫黑色混杂,猫咪温软扎进来怀里。

  不死结晶,你知道吗?指挥使敲打手心,神器使要是能起死回生,活骸后心脏还能为人所用。雷切尔的实验快结束了,明天,少女揉揉眼角,也许明天,安托涅瓦就能又同文件大战三百回合啦。

  指挥使要回去陪安托涅瓦,她来的急,去的也急,心神都挂在那一小块结晶和神使身上。有牵挂的人眉间总有些痕迹,神官一身的空空荡荡,却也能看出来些。赛斯在她身后挥手,远远的喊了一声。

  “嘿,指挥使。你去中央庭,帮我问一句吧,神器使活骸化有没有器官捐赠协议?”

  

  指挥使准备在病床旁彻夜不眠,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清。倒是三令五申不要打扰的雷切尔把信息发了过来。

  一个压缩包,七八份文件,属于能够让人头大的数目,赛斯很久没看过这种密密麻麻的文档了。他接手中央城区后由老搭档直接联络,神之头脑做事缜密,当得上这个称号,有这么个上司,赛斯除去奖金的事,省心不少。

  赛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,一份赠送协议,一份解剖同意书,还有几份风险告知。他的要求特殊,签不了捐献协议,只好曲线救国,把活骸心脏的所有权送出去。

  雷切尔下海从商应当也适合,他嗅到研究对象的味道,才会雷厉风行把文件发过来,雷切尔看穿了他不言说的事情,自作主张把捐赠协议换了赠送,这可叫聪明,也叫通透,明晰地把一切神秘揭开,像是最锋利的柳叶刀,切割挑开皮肉,露出骨头血淋淋。

  小叮当这次的要求有些任性,但古研所所长仍能给他搞一个解决方法,对不死结晶的一片赤诚之心可谓令人落泪。协议给了古研所结晶的研究权,赛斯一身能力是神赐给的,由死向生,护人周全,死后还为科学献身造福人类。这也算是科学界与宗教界不可多得的和解。

  

  这时不成调的歌声总算停下,中央城区沉入静谧的夜海。神官该睡了,解放了中央城区不代表放假,工资还要照领,班也要照上。

  但此时他却无法入眠,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双蓝眼睛来,锐利,绝对理智,要把一切都放在秤上,精确到小数点后五位。

  赛斯的手指戳着战术终端的投影光屏,无意识中滑来滑去,戳进上司的联络。

  雷切尔随着文件包发过来一句提醒,别给晏华知道这玩意存在,不然你连赠送协议怎么没的都不知道。古研所所长向来是醉心科研,看事情有种局外人的冷漠与理智,又和晏华不一。日后他和赛斯聊天,还会谈起这件事,你说你怎么偏生想泡神之头脑,我想拿个不死结晶,都得藏着掖着心惊胆战。

  赛斯一个走神,生生错过挂断通讯的机会。这会显然没到晏华下班的点,神之头脑奉行二十小时工作制,安托涅瓦入院的日子里,中央庭的灯一盏一盏灭了,只留下炽白色的一间,恰似灯塔在大洋里彻夜通明,身影决绝孤独,令朝九晚五的神官有些怜悯生出来。

  晏华在那端把语音通信接起来,问赛斯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搞什么事,声音古井无波,听不出任何一丝混着咖啡味的疲倦。

  赛斯刚想起雷切尔的警告,无话可说。被晏华直接挂通讯未免掉价,他只好回答:“睡不着觉。早上我有什么任务?”神官的勤奋比指挥使手里的欧泊更难得,晏华欣慰地笑了一声,把赛斯笑得毛骨悚然。他的危机感乍起,就听见那段晏华点投影屏的声音。早上陪指挥使去海上研究所,下午回来巡查中央城区,晚上在东方古街揍死年兽五只。赛斯一声老父亲直接出来了,砰地一声倒在床上。爸爸,晏华,华仔,你把我当人看好不好?

  神官仰躺在床上,声音真诚:“华仔,我错了,我不该大半夜来给您打电话,您看在我俩多年搭档的情分上,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行不?早上?早上的事我们早上再议呗!”

  晏华十分冷漠地拒绝了他,对付赛斯,只用一句话。“现在睡觉,影响早上工作,扣——”赛斯十分会意,在这句话结束前嘻嘻哈哈挂断通讯,干脆利落得紧。

  

  晏华不是兰斯洛特,中世纪骑士的恋爱引火焚身,在陷落于悔恨前举起长剑,将王国斩入黄昏。身负神仆倾慕的晏华要封住世界滚入黑暗的通路,早就和安托涅瓦站在一条战线上。生死电车问题永恒未解,这回,一边绑着他们,一边绑着世界。

  赛斯把战术终端扔在一边,滚两下钻进被子里。这么一通下来也有些累了,他把自己埋在白色里,入睡比想象中的要快。

  临醒时他做梦,指挥使塞给他九件影装,清一色的法术强度金光熠熠泛橙。赛斯冲进怪堆里,抡起权杖大杀特杀,然后世界晃动着崩塌,晏华在他身后。他撑着权杖转过头去,冰蓝色和海蓝色晃动着相撞,声音像是冰块叮铃落进玻璃杯里。

  梦醒了,他的记忆里只留下神之头脑最后的脸庞,嘴唇翕动,微笑,似乎是在夸赞。

 

end

对了……谁能给我个群号吗_(:з」∠)_
(后注:get到了!!感谢给我群号的太太!)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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